他很想周煜林,每天都想,想见他,想抱抱他。
但又怕周煜林看见他后会不高兴,会坏了心情,他只能克制着自己。
他已经学会了克制
什么时候,林林才会回头看他。
靳修臣在门口发了会儿呆,推着轮椅走了,刚走出没几步,刀疤男和黑瘦男围上来。
刀疤男:“老板……我们被他发现了,怎么办。”
靳修臣脸色顿冷:“废物。”
两人心里都发怵,低着头:“对不起老板。他一定要赶我们走,不然就报警。”
靳修臣清楚周煜林的性子:“算了。你们给我盯紧那个人。”
他抬手轻轻地,对着院子里站着的凌数一指:“就是他。一旦他有什么动作,立刻告诉我。”
前几天,靳修臣都是自己在这儿守着周煜林。
商场上交锋这么多年,他清楚凌数的性子,这人看似温文尔雅,内里其实也很疯。
对一定要到手的东西,比起他来更加不择手段。
靳修臣几乎可以肯定,如果周煜林不把靳修竹交出来,凌数最后会用强的。
凌数对靳修竹会怎么样,他一点都不在意,他担心的是,周煜林会被伤害。
这是他绝不能容许的。
今天靳修臣的腿,需要去医院复查,他回来这么多天,也该去换药了。
医生说,不好好处理的话,他的腿以后可能会落下残疾。
靳修臣怕周煜林会嫌弃那样的他,所以今天他得暂时走开,去一趟医院。
交代好事儿后,靳修臣才离开。
这边周煜林也没什么事儿做,给伴伴洗了个澡,陪它在阳台上玩儿。
偶尔望一眼楼下,看看凌数还在不在。
到了傍晚天色逐渐暗沉时,周煜林发现,院子里空荡荡的,凌数的身影消失了。
他也没多想,只以为凌数是想通了,所以走了。
但很快,他听到大门口,传来一阵噼里砰咚的声音,还有人的闷哼声,很奇怪。
周煜林警惕心很强,从猫眼看出去,结果看见门口有两拨人在打架。
有两个还是他白天刚见过的,那个刀疤男和黑瘦男,他们正跟另外几个黑色西装的健硕男人打斗。
周煜林直觉不太妙,轻手轻脚地回了屋,去叫靳修竹。
靳修竹正抱着伴伴玩儿:“怎么了?”
周煜林食指竖在嘴边,小声:“外面有人在打架,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,我们先躲一下。”
靳修竹眯起眼,直接抄起墙边的一个铁棍:“林林别怕,我们上楼,先报警。”
周煜林心跳都稍微有点快:“好。”
他用轮椅推着靳修竹,出了房间路过客厅,却跟几个陌生的男人打了照面。
周煜林呼吸都屏住了,这些人从哪里上来的。
一阵风吹过,卷起窗帘,周煜林瞬间明白了,有些懊恼。
他应该第一时间去关窗的。
谁能想到,三楼这些人也能爬着窗进来。
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地:“周煜林,把他交给我。”
凌数从人群后走上前来,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疲态很重,目光冷淡地注视着周煜林。
靳修竹把铁棍子往肩上一抗:“前夫哥?这些是你的人?带这么多人想干嘛。”
凌数的神情变得如水般柔软,低着头轻声说:“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靳修竹眯起眼:“你吓到林林了,给我滚出去。”
凌数立在那儿,没有动,只是眼神瞥见靳修竹赤裸的脚时,他蹙了瞬眉。
蹲下身,拿过旁边的翻毛拖鞋,又温柔地托起靳修竹白皙的脚,用掌心揉搓两下,试图回暖一点温度,再把拖鞋给他穿上。
凌数低着头,像一个最虔诚的骑士:“我可以走,但你要跟我一起。”
靳修竹直接用棍子抵住他的胸膛,把他狠狠一推:“滚,谁要你管我。”
凌数没有抵抗,被他推翻在地,轻描淡写地下命令:“抢人。不能伤了我爱人,其余随便。”
意思就是,不能伤到靳修竹,但周煜林如果要对抗,那他的死活,就听天由命了。
屋里的一群男人顿时一涌而上,手里还都拿着粗长的棍子。
周煜林不擅长打架,只能推着靳修竹到处躲,见人扑上来,就抬脚踹。
靳修竹坐在轮椅上,倒是能拿着铁棍子大杀四方,来一个他敲一个,跟敲核桃似的。
打架他可是一把好手,要不是腿瘫了,这屋里没一个干得过他。
那些人不敢伤到靳修竹,投鼠忌器,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两个人。
这场车轮战持续了很久,直到周煜林累得气喘吁吁,有些脱力了,那些人才找准破绽,一把扑上来,把他拉开。
凌数立马上前掌控住了轮椅,把靳修竹推走了。
周煜林双手都束缚住,他挣扎着:“你放开他!”
靳修竹眼神能把人刀死,仰头瞪着凌数:“你敢动他试试。”
凌数温柔地替他理了下额角的碎发:“跟我走,我马上就放了他。”
靳修竹正要说话,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响。
靳修臣带着人匆匆赶来,听见屋里的动静,生怕周煜林吃亏,直接让人把门被砸开。
见他们那样抓着周煜林,靳修臣眼里顿时戾气翻涌,二话不说,让自己的人加入了战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