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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柏言都快忘了这桩儿戏般的娃娃亲,随着宋蕴回国,宋家常常提起,他才想起这回事。

    只是,他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。

    宋江平是个聪明人,没有再提下去:“哪有的事,柏言你才是真的优秀......那你先忙,改天再约着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......”男人挂断电话后,又重新投入工作当中。

    大概忙到夜里八点,他才合上桌前的电脑,出了公司。

    没有让司机来接,自己开车来到了北别街。

    那家路边的烧烤摊。

    老板娘见到男人,如同见到老友:“来啦,还是老样子吗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男人点点头。

    坐上沿街的小板凳。

    和当年坐的同一个位置。

    只是身边,却再也没有出现当年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老板娘端着烧烤上桌:“那个小伙子还没回来啊。”

    女人记得他当然也还记得那位小伙子。

    她记得是小伙子带着这位气度不凡的先生来吃的烧烤,但在那之后,就变成了这位先生一个人来摊上吃烧烤。

    并且,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小伙子。

    秦柏言表情僵了僵,很快恢复平静:“还没有......不过,一定会再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女人点点头,摊上又来人了,只能匆匆扭头就走,“那您慢吃。”

    秦柏言看着满桌的烧烤。

    他总点这几样,这些都是沈时青爱吃的。

    有烤花菜,烤面筋,烤土豆......

    他每次来都点。

    秦柏言拿起一串花菜,食不知味的咬上一口。

    秋天的晚风凉凉的,迎面吹过来。

    男人的衣领被随意扬起,露出一点掩在领下的细银链。

    秦柏言几乎没有带过链子这样的饰品。

    这是第一条。

    这一带就是快要两年的时光。

    银链上坠着一枚样式独特又精致的圆环戒。

    那是按着沈时青无名指尺寸定制的戒指。

    当时在美国,男人定制了一对情侣戒,原本想回国就和青年求婚。

    那时,他以为,会一直那样幸福下去。

    男人低下眼,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对戒。

    伸手轻轻转着。

    冷风还在吹。

    吹起他的头发。

    凌晨一点左右,秦柏言刚刚吃下带着安眠成分药物躺下。

    床柜旁的手机忽而响起。

    男人微微蹙眉,接起:“什么事......”

    电话里的王途语气激动:“秦先生......好像找到......找到小沈先生的下落了。”

    平躺的男人蓦地睁开眼,撑起身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-

    今天周一,相较于其他日子,周一的客流量会稍稍差上一些,所以沈时青决定今天早点关门,回家做点好吃的。

    犒劳自己,也犒劳一下小宇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他一直想找个新住处,毕竟现在住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小,如今手头也是前所未有的宽裕,他觉得是时候提高一下生活水平了。

    但因为自己平时开店太忙,也没时间找,小宇就主动说帮他找房子。

    小宇本就是干建筑的,多多少少也都懂一些。

    沈时青带着一大袋食材上楼,刚好碰到也刚下班回家的小宇。

    “小宇哥,你今晚来我家吃,别自己做饭了。”沈时青拎着大袋子喘气,“我买了好多大虾,你不是爱吃虾吗。”

    小宇闻声急忙爬下楼来帮忙:“怎么买这么多,我帮你......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没事儿。”沈时青摆摆手,他这两年臂力和体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,“你帮我跑这么多地方看房子,我总得请你好好吃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顺手的事情。”男人挠挠头,“我自己也要看的......我想着一起选了,我们还能住对门,我还能经常来蹭饭。”

    沈时青:“好啊......随便蹭。”

    回到家以后,沈时青就开始忙着处理食材,小宇临时要处理公司的邮件只能匆匆回去处理,等会再过来。

    沈时青将大虾开背放进油锅中爆炒,期间还能备下一道菜的配料。

    动作十分迅速,也就半小时多,便做好了一桌的菜。

    小宇还没来,他准备把战场先打扫打扫。

    彼时房门被敲响。

    “门没锁,小宇哥你直接进来吧。”青年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着紧闭的房门喊着。

    小宇并没进来,仍旧再敲门。

    沈时青只好洗手从厨房跑出来去开门。

    门把拧开的同时,青年便扭头往回走:“小宇哥你先坐,我去......”

    蓦地,一股强悍到可怕的力量牢牢牵制住青年的手肘。

    一道时常出现在青年梦中的男声缓缓在耳边响起:“沈时青。”

    声线似乎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第66章 第 66 章

    沈时青以为是自己幻听。

    可手腕间的温度是那么的灼热, 用力之大,似乎要将他的桡骨都捏碎。

    他不敢回头,连肩头都在轻颤。

    手腕处灼热的温度没有消减半分。

    青年恍惚着, 像是用了巨大的勇气, 梗着脖颈, 转身。

    男人站在房门灯光的阴暗交界处, 那张冷峻的面庞藏在暗光之下, 印出几笔深邃的棱角。

    好像和两年前没有区别。

    只是那双桃花眼里愈发沉郁, 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。